博鱼·体育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在返程途中收到弟弟一条微信瞬间泪目了雪峰山下的清晨总是被浓雾笼罩,陈小凤拖着行李箱,走在通往火车站的蜿蜒小路上。沿途的梧桐树叶已经泛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这是她离开家乡的第三十个年头,却是最不想启程的一次。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枯草的气息,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儿时和弟弟在田间奔跑的日子博鱼·体育。那时的小强还不到她腰高,总是穿着她的旧衣服,却从不在同学面前抱怨。
父亲的葬礼昨天刚刚结束,村子里的长辈们还在劝她多留几天。邻居王婶拉着她的手,红着眼眶说:小凤啊,你爹这一走,你们姐弟就更要多聚聚了。但省城的学校还等着她回去上课,再不舍也要动身。
弟弟小强送她到村口,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来。他今年四十六岁,鬓角已经开始发白,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曾经那个跟在姐姐身后撒娇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你在家照顾好自己,陈小凤拍拍弟弟的肩膀,努力压抑着哽咽,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对了,家里的老房子...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母亲因病去世,留下她和年仅十岁的小强。父亲是个庄稼人,一双手种着几亩薄田,硬是撑起了这个家。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干活,晚上还要给两个孩子做饭。他的手上总是裂着口子,但从不在孩子们面前喊一声疼。
闺女,父亲常常这样对她说,你要好好读书,将来也要像你妈那样,做个好老师。你妈在天上看着咱们呢。说这话时,父亲总是偷偷抹眼泪,以为她没看见。
母亲生前是村里的小学教师,是方圆十里最有文化的女人。村里人都说,陈小凤遗传了母亲的聪慧,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次考试回来,她都迫不及待地把试卷给父亲看,虽然父亲认识的字不多,但他总是笑着说:好,好,我闺女真棒!
那些年,父亲省吃俭用,给她买了不少课外书。有时邻居来借钱,他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把钱留着给孩子们交学费。小强更是懂事,从不要新衣服,就穿姐姐的旧衣改的。
初中毕业那年,陈小凤拿到了省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全村人都在为她高兴,村支书还特意来家里道贺,说要把她的好消息写进村里的广播里。可她却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因为她知道,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对这个刚失去母亲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那天晚上博鱼·体育,她偷偷听见父亲在院子里叹气。邻居老李在劝他:老陈啊,要不把地里的老水牛卖了?小凤这孩子争气,可不能断了念书。
陈小凤接过布包,里面是一沓皱巴巴的零钱,还有几张泛黄的旧钞票。原来弟弟放学后一直在帮邻居喂猪、除草,就是为了给她攒学费。钱不多,但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全部的积蓄。
最终,陈小凤选择了县里的师范学校。这是一所中专,学费低,还有补贴。毕业后可以回乡当老师,也算是圆了母亲的心愿。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父亲时,父亲的眼眶红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小强却在她入学后不久辍了学。这个十三岁的少年,瞒着所有人去了县城,在建筑工地上当小工。直到有一天,村里人看见他在工地搬砖,告诉了父亲。
父亲骑着自行车赶到县城,在工地上找到了满身灰尘的小强。那是陈小凤第一次看见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爸,地里挣不了几个钱,小强倔强地说,让姐姐好好读书,我来养家。您年纪大了,我不能再看您受苦了。
父亲的巴掌举起来,又慢慢放下,最后竟老泪纵横。从那天起,小强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从建筑工地到装修队,从搬运工到小店老板,他用自己的方式支撑着这个家,供姐姐完成学业。
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信封里还会附上一张字条:爸,姐,我在外面很好,你们放心。看到这些字条,陈小凤总是偷偷抹眼泪。她知道弟弟过得并不轻松,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里,藏着多少心酸。
这一年里,陈小凤和小强带着父亲辗转于各大医院。小强卖掉了刚开不久的小店,陈小凤也动用了积蓄。他们不是不知道晚期癌症的结局,却还是不愿放弃希望。
父亲在病床上常常握着她的手说:闺女,别花太多钱了,我这把年纪,该享的福也享了。可每次说这话时博鱼·体育,眼里都含着泪水。
临终前的那个晚上,父亲要单独和小强说话。陈小凤在门外等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父亲说了什么。直到今天,这个秘密才终于揭晓。
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把陈小凤拉回现实。她擦干眼泪,拖着行李上了高铁。列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雪峰山渐渐远去,父亲和弟弟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不断闪现。